随着这家加密货币矿商似乎为了控制成本而大幅放缓主要的矿池业务,其去年四季度净亏损剧增

重点:

  • 比特矿业去年四季度营收暴跌88%,净亏损增加超过10倍
  • 由于主营的矿池业务似乎已接近停滞,该公司的加密资产大幅缩水,表明其处置的加密币货币多过产出的加密货币

梁武仁

随着加密货币寒冬的持续,矿业公司能够安抚投资者的办法不多。它们能做的一件事,是用手中剩下的资金继续积累数字资产,哪怕那些货币的疲软会导致损失激增。它们希望,等到这个行业的春天终于到来时,它们的囤积行为会得到回报。

但对比特矿业(BTCM.US)而言,这种策略其实并不可行,因为它会迅速耗尽自己的资金。这意味着该公司处于一种无可奈何的境地,只能寄望于正在迅速消失的现金储备,并希望春天早点到来。

比特矿业上周五公布的最新季报,清晰地反映了该公司的困境。其去年四季度营收同比暴跌88%,仅为6,100万美元(4.2亿元)。不出所料,该公司同期净亏损激增逾10倍,约为1.23亿美元。2022年全年,这家加密矿企营收仅为6.5亿美元,较上一年减少一半还多,但净亏损却增加两倍多至1.7亿美元。

考虑到自去年夏天以来席卷整个行业的严重不景气,如今对于大多数加密公司来说,如此惨淡的业绩是常态。比特矿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其主要的采矿业务似乎已完全陷入了停滞。截至去年底,该公司的数字资产价值仅为1,500万美元,远低于一年前的5,500万美元。

只是加密矿企名下资产价值的下降,并不一定意味着其运营放缓。显然,如果加密货币的价格像去年那样大幅下跌,即便是增加了新资产,投资组合的整体价值也可能会下降。但比特矿业似乎并非如此。截至去年底,其比特币持有量减少了36%以上,至289个,而该公司重点关注的以太币库存也减少了约18%,至4,845个。

加密资产持有量下降,表明比特矿业处置的资产多过其产出的资产。比特矿业表示,四季度它从加密货币出售中获得了约200万美元的净收益。

该公司似乎基本上停止了其核心的矿池业务,该业务占其收入的大部分。这一点没有明确说明,但如果属实的话,则能够解释问题。如此急剧的放缓似乎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四季度与该业务相关的成本比上一年下降了85%。该公司将其矿池运营铸造的新加密货币价值确认为收入,然后向矿池参与者支付挖矿奖励,并将其计入成本。这种挖矿奖励占了比特矿业运营费用的大头,因此在其收入成本中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这正是为什么该公司四季度运营费用下降84%令人担忧,而非令人鼓舞,因为这表明因矿池挖矿参与者的活跃度降低,该公司向他们支付的费用要少得多。

能源成本高昂

与采矿业务相比,行政费用等其他成本不足为道,而且不管怎么压缩,都是比较小的降幅。换句话说,比特矿业不可能在不牺牲其主要矿池业务的情况下大幅削减成本,因此我们断言,成本的大幅下降是因为这块业务的大幅收缩。

加密货币矿商的另一个主要成本是能源开支,在俄乌战争爆发后,能源价格急剧上升。而一家公司挖矿越多,需要的计算能力就越大,能源账单上的数字也就相应越大。因此,较高的电力成本和低迷的加密货币价格相结合,就意味如果比特矿业增加采矿,其亏损情况可能只会进一步恶化,已经快速缩水的现金会消耗得更快。去年底,该公司持有的现金和现金等价物从一年前的近2,000万美元降至仅540万美元,尽管它在去年8月的新股销售中筹集了930万美元。

比特矿业最初是一家彩票网络销售商,于2021年转型为加密货币矿商。除了矿池业务外,它自己也有挖矿业务,还生产矿机和运营数据中心。但这些业务对收入的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矿池业务占公司总收入的近90%。

截至去年底,比特矿业在短期债券上投资了240万美元,这是它在前几年从未做过的事情。此举突显出比特矿业急于寻找其他收入来源。可能得益于这些投资,该公司去年获得了15万美元的利息收入。

与比特矿业不同,世界上最大的一些加密货币矿商最近其实一直在扩大产能,以产出更多的数字资产。其中,总部位于美国的Riot Platforms(RIOT.US)尽管在去年前9个月亏损,但去年12月的比特币产量较上年同期增长55%。去年底,该公司持有近7,000个比特币,尽管去年12月卖出了约600个,获得了1,000万美元。

另一家总部同样位于美国的矿商Marathon Digital Holdings(MARA.US)去年的比特币产量也比2021年增长了30%,但其净亏损同时激增。

尽管比特矿业上一季度的业绩几乎没有什么值得欢呼的成就,但其股价在报告发布当天上涨了近7%,这可能是因为比特币价格飙升所致。然而,该股票的市销率仅为0.02倍,与Riot的2.8倍和Marathon的5.2倍相比,可谓微不足道。

搞明白为何存在这么大的估值差距并不费劲,因为比特矿业似乎来日不多了,如果加密货币市场不能很快站稳脚跟的话,它可能很快就会气数殆尽。加密货币价格似乎已经触底,并在最近出现了小幅反弹,这或许能让该公司略感安慰。不过,这是否标志着加密货币市场回春,目前仍是未知数,因此比特矿业的命运还是悬而未决。

欲订阅咏竹坊每周免费通讯,请点击这里

新闻

简讯:宜明昂科折让13%配股筹3.5亿港元

创新药企业宜明昂科(1541.HK)周四宣布,拟配售2,420万股新H股,约占扩大后股本约5.61%,集资3.51亿港元(4,500万美元),每股配售价14.5港元,较前一日收市价格16.66港元折让约12.97%。 公司表示,所得款项净额估计达约3.45亿元,将用于为在中国进行IMM2510及IMM27M的单一疗法及联合疗法的研发提供资金以治疗实体瘤;为IMM01(替达派西普)的研发提供资金,以及为IMM0306的研发提供资金,补充营运资金与一般企业用途。 宜明昂科日前已向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提交IMM2510用于治疗经免疫治疗耐药性非小细胞肺癌(NSCLC)的三期临床试验的申请。 公司股价周四低开,至中午休市报14.46港元,跌13.21%。不过今年以来公司股价仍升180%。 李世达 欲订阅咏竹坊每周免费通讯,请点击这里 
Top Toy has filed for an IPO

TOP TOY能否撼动泡泡玛特的王者地位?

日式零售企业名创优品拆分出的子公司,位列中国第三大潮流玩具零售商,在创立仅五年后已提交香港上市申请 重点: 名创优品拆分出的TOP TOY已递交港股上市申请,借母企遍及全球的7,000余家门店网络,复制泡泡玛特的成功路径 13亿美元估值及日益壮大的自有知识产权矩阵,或将提升这家潮玩企业在日趋饱和市场中的胜算 谭英 2013年,企业家叶国富创立名创优品(9896.HK, MNSO.US)连锁专卖店时,从日本折扣连锁店大创(Daiso)及快时尚零售商优衣库(Uniqlo)汲取灵感。通过融合平价策略、海量品类与日式“卡哇伊”(kawaii)美学,名创优品发展为全球零售巨头。截至今年6月末,其运用该模式构建的门店网络,国内及海外店分别达4,305家与3,307家,规模早已超越优衣库约2,500家门店。 如今,名创优品正远离聚光灯,为其新生子品牌Top Toy International Group Ltd.让路。后者于上月末提交港股上市申请,旨在押注全球藏玩手办热潮的持续升温。 TOP TOY的上市计划早有伏笔,叶国福在2022年就讨论过将其分拆独立上市。但在泡泡玛特(9992.HK)旗下LABUBU系列大获成功引爆潮玩收藏热潮之际,其上市时机堪称精准。此次上市距该公司7月完成的5,940万美元A轮融资仅数月,该轮融资由新加坡淡马锡旗下机构注资4,000万美元(持股比例3.2%),使TOP TOY估值达到13亿美元。 凭借淡马锡等重量级投资者,以及摩根大通、瑞银、中信证券等IPO承销商的支持,叶国福正将矛头直指泡泡玛特,这家令人望而生畏的行业标杆。泡泡玛特最新财报显示,其上半年营收飙升至138亿元(约合19亿美元),增长两倍;净利润达46亿元,激增三倍。相较之下,TOP TOY同期营收增长稳健但差距显著,同比增长60%至13.6亿元,约为泡泡玛特的十分之一。据其上市申请文件披露,其净利润增长30%至1.81亿元。 市值方面,泡泡玛特当前约3,400亿港元(约合440亿美元),在过去52周股价暴涨逾三倍后,其规模远超TOP TOY的13亿美元。 自2020年开设首家门店起,叶国福将TOP TOY定位为藏家平价超市,沿袭名创优品销售化妆品、办公用品等海量高性价比日杂的模式。这与泡泡玛特形成鲜明对比,创始人王宁通过自建设计团队及中国香港、韩国、北京的设计师资源,专注于开发具有市场穿透力的自有知识产权(IP)。 这种差异体现在两家公司的毛利率上,泡泡玛特以近半年70%的毛利率占据压倒性优势,是TOP TOY同期32.4%毛利率的一倍有余。差距主要源于TOP TOY高度依赖迪士尼、“Hello Kitty”持有方三丽鸥等第三方IP授权。反观泡泡玛特,则主要使用包括LABUBU在内的自有IP角色。 加注自有IP开发 TOP TOY正积极转型,力图在自有IP占比与毛利率方面向追赶泡泡玛特。采用自有IP的产品营收占比从2022年的不足40%,升至今年上半年的约50%。伴随此进程,其毛利率从19.9%提升至32.4%。 不过,授权IP玩具仍是TOP…

简讯:微创机器人销售强劲 今年股价爆升2.5倍

上海微创医疗机器人(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252.HK)周三公布,截至公告日止,集团旗下的腔镜、骨科、血管介入等核心产品的订单量,累计超过170台。 当中集团的核心产品“图迈”腔镜手术机器人的订单已超过百台,全球装机近80台,居国产品牌首位。公司强调,产品的商业化进程已进入全面加速阶段。 图迈是首个进入海外市场的国产腔镜手术机器人,海外订单突破60台,装机覆盖亚洲、欧洲、非洲、大洋洲、南美洲共40个国家及地区。 周四微创机器人开盘跌近1%报32.86港元,年初至今公司股价升近两倍半。 刘智恒 欲订阅咏竹坊每周免费通讯,请点击这里
pre-made food

上菜太快也有错? 预制菜的中国式矛盾

预制菜让餐饮变快,也让信任变薄。从太二到西贝,工业化的餐桌革命能否被以美食自豪的中国食客吞下?    李世达 如今在中国吃饭,一道菜上桌太快,总会有人怀疑它是“预制菜”。 不少知名餐饮集团正面对预制菜的批评。西北菜餐厅西贝莜面村近日被揭发使用中央厨房制作的半成品,引发全网围攻。餐饮行业的标准化神话顿时变成信任危机。中国人对预制菜的反感几乎是条件反射,标准化、工业化的集体制造,是对中国美食文化的侮辱。 但有趣的是,官方风向却完全相反。自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培育发展预制菜产业”以来,预制菜被定义为推动农业现代化、带动冷链物流与乡村振兴的“新质生产力”。广东更在2025年1月起实施《粤菜预制菜包装标识通用要求》,要求产品标示制作方式与加热说明,并规划多个产业园。对政府而言,这是供应链升级的缩影——从田间到餐桌,预制菜能缩短流程、稳定品质、减少浪费,还能创造新的就业与出口机会。 只是,政策的推广似乎不对民众的胃口。 当效率尝起来像背叛 同样引起争议的还有红极一时的太二酸菜鱼,有消费者质疑,太二七分钟能上三道菜,认为是使用预制的鱼片与汤底,而非“活鱼现杀”。 太二的母公司九毛九(9922.HK),今年上半年营收下滑10%,净利减少16%,翻台率降至2.2次/天。其中太二直营店同店销售额同比下降19%。公司股价自年初以来已跌去40%。九毛九与西贝都否认使用“预制菜”——太二强调鱼每日配送、店内腌制;西贝则辩称中央厨房只是“前置加工”。 这正是行业的微妙灰色地带:在官方定义里,经过工业化烹调、包装、加热即食的才是“预制菜”;但在消费者眼中,只要不是“厨师现炒”,就是预制菜。这种认知落差,使标准化变成冒犯。 根据Wind数据与新浪报导,A股市场上31家公司被归类为预制菜概念股,其中约60%的公司在过去一年中出现业绩下滑。2024年,有22家公司的归母净利同比为降。而被称作“预制菜第一股”味知香(605089.SH),其股价已从高点回落约73%。 那么为何中国仍坚持推动这项争议性产业,原因其实并不复杂。随着餐饮人力成本上升、城镇化推进与食安要求日趋严格,预制菜能提升效率、强化追溯、稳定供应。 对政策制定者而言,这是“现代食品工业”的一部分——像新能源车或智慧制造一样,是生产力的升级。但问题在于:中国餐饮文化的核心是“现炒现卖”的烟火气。当国家层面公开宣传“预制菜上桌”,对普通食客而言,就像在告诉他:你吃的那碗面,可能是中央厨房加热出来的。这种“去现场化”的推广,反而刺激了心理防线。 中国消费者并非一概排斥预制菜。许多人对麦当劳、肯德基等速食连锁店的操作欣然接受,因为那种工业化效率本就是品牌的一部分,甚至被视为值得称道的特点。但若是一家自诩为“中国美食传承”的餐厅,便会被视为对文化的背离。 这正是预制菜最微妙的矛盾,它是中国餐饮现代化的趋势,却也是中国消费文化最难跨越的情感边界。如果有一天,企业能让消费者在品尝时忘记“预制”两个字,那一天,预制菜或许才真正被“吃进”中国人的心里。 李世达,咏竹坊编辑。他的联络方式:shihtalee@thebambooworks.com 欲订阅咏竹坊每周免费通讯,请点击这里